时光|夏祥川:儿时过年

封面新闻 2019-01-22 11:39 37818

夏祥川(金堂)

又到一年年关,都在准备过年,二嫂说:“过年那天,整一个凉拌鸡!”四嫂说:“过年那天,弄一个椒麻鸡!”听到这儿,我不禁想起小时候过年的情形。

都说夏家人生得饿,二十七八把年过。不错,我们家就是腊月二十八过年。

头一天,父亲会到街上置办过年的食材。他把加重自行车从家里推到堂屋外的院坝里,把空背篓挂在车架右边。

我们都看到父亲,父亲摸着小弟的头说:“过年老规矩,都可以选爱吃的两样菜,我买回来做给你们吃。”哥哥、弟弟们争先恐后地说着喜欢的菜,父亲认真记着。

我听到父亲说了要求后,激动不已,花菜?粉条?莴笋?把知道的食材想了一遍,犹豫不决,无法取舍。大家说完后,我还没下定决心哪个是最喜欢的菜。

在父亲的催促下,我只好说:“花菜,粉条。”我一说完,哥哥、弟弟们就说,早就知道你选这个,没有新意。花菜是我的最爱,百吃不厌;粉条也是我的最爱,吃了还想吃。

过年可以吃喜爱的菜,还有压岁钱,想想就让人激动。有时想到过年的菜,就会馋涎欲滴。这个过程是美好的,也是难熬的,常常望眼欲穿,盼着父亲骑车的身影早早在院坝里出现。

一般都要临近中午,父亲才骑车回来。在屋里听到父亲的声音,我们会放下手里玩的东西,跑到父亲身边,眼睛直直地看着父亲把背篓从车架上取下来。

满满的一背篓食材,没看到喜欢的,就会急迫地问父亲菜在哪里,买到了吗?得到父亲肯定的回答,看到父亲一样一样地把食材拿出来放到饭桌上。

看到爱吃的菜出现在眼前,就会高兴地叫道:“爸爸,今天中午就煮来吃。”往往得到的回答是,舌头伸出手来了,明天吃。听到这话,知道今天吃不成,只好悻悻离去,到院坝里找小朋友玩。

玩着玩着,有时会跑到桌前,摸摸喜欢的菜——花菜、粉条!那时眼睛是直裸裸的,生的东西,又煮不来,只有望菜兴叹。

等到第二天,夏家人过年的时间是中午,延续了N多年,原因不得而知。在我印象中,那天干菜是最先切的,摆放在瓷盘里,有腊肉、香肠、猪舌、猪耳等。

看到这些东西,我们就口水涟涟,趁父母不注意,悄悄用手拿一块快速放进嘴里。大多数时间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滋味没尝到,就进了肚腹,有时还会把手指快速地用舌头舔几下,以免被家人发现偷吃。

我是家里的火头军,负责烧火,把灶堂子烧得红红的,火旺旺的。母亲经常表扬我会烧火,得到夸奖,我抱柴烧火的劲头最足。

母亲一样一样地把菜要么烧好,要么炒好,整齐地放在案台上。做最后一道菜烧鱼时,我们会在堂屋里点上香蜡,摆上煮熟的雄鸡刀头敬先人,边烧钱纸边说保佑自己的话。

敬祖仪式完成后,香蜡烧完,把雄鸡用刀砍成小坨,凉拌鸡块。父亲这时上灶烧鱼,母亲把已弄好的菜端到堂屋里的饭桌上放好,桌子中间留一个空,好放烧好的鱼。父亲把鱼烧好后,放到桌子中央,满满一大桌菜。

放鞭炮,是哥哥的事。把鞭炮放在院坝里燃放后,关上前后门,一家人聚在一起过年,吃过年饭。正对堂屋门的座位是父母的,其他位子才是我们小孩子的。

看到喜欢的菜在哪一方,就爬到高板凳上坐在那方。每次看到喜欢的花菜用腊肉烧的,我就筷子打连盖。粉条是凉拌的,与萝卜丝、莴笋丝和在一起,外加上盐巴、酱油、醋等,吃了一夹,还想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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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

  • 572fm41 2019-01-22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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