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杨清茨:信天游

封面新闻 2019-01-10 16:45 33544

杨清茨(北京)

自渝城降至兰州机场是十一月中旬的下午,灰蒙蒙的天空上飘飘洒洒如絮般雪花,是日零下五摄氏度。据历史记载,兰州城始建于公元前86年,又名金城。曾有一种说法是根据金城汤池的典故,喻其城池坚固。

岁月荏苒,这座黄河唯一穿城而过的西北省会城市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高楼林立,随处可闻汽车的鸣笛代替了马蹄声。白塔之下,金城关前,中山桥经过几百年历史的锤炼,几经涅槃,如同美丽的彩虹端坐于黄河之上。

这是一座古老与现代,沉郁与热情交融的城市。既包容着大自然最原始的风光,又承载着漫长几千年大河文明厚重的历史沧桑与文化。

下榻第五日,清晨起来感觉鼻腔有干燥的血丝,而头皮亦有些许燥痒。自京都旅居重庆两月旋至兰州,过敏的皮肤一直没有痊愈,却由长驻北京出生于斯的一位名医指导下,用最寻常不过、遍地皆是的榆树枯叶熬水得到了缓解。

了解一座城市,我们从“一座桥、一碗面、一本书”开始。先生是颇爱牛羊肉与面食的,尤其认为街巷的小店最有吃头。贴心的是他同时觉得兰州是干燥而多灰的,对于江南出生的太太的皮肤毕竟大有损伤力,不如歇脚在酒店吃吃就好了。

酒店的面食令人喜出望外,居然品种齐全,粗细咸淡皆有。我并非天生为一喜爱面食之人,但在兰州的面是有软有薄的,不同于以往在北京常常吃的那种单一厚重的西北面(我吃后常觉胃不舒适)。酸辣清淡可以自调,菜拌面,酸汤面,小馄饨应有尽有,热闹而肆意。

建设中的兰州,相对于京都的恢宏大气,江南的繁华富庶,是荒凉中洋溢着灰黄的生命力,如同满天的雾尘,努力拨开便能看见宽阔的大道。

兰州的牛肉面馆,遍布城市的大街小巷。或大或小,几乎都是以姓氏命名(尤其是马姓)的花花绿绿的门头。走在兰州的街头,马林格牛肉面、马子禄牛肉面、马德林牛肉面……随意择其一家,便是兰州的味道。

对于本土人来说,早起食一碗牛肉面,是很多人雷打不动的习惯,似乎每天有了这一碗牛肉面垫底,日子就是“美满”的了。

我是个素食多年的人,无法形容牛肉面到底有多美味,但看这些食男食女吃面时“哧溜哧溜”的动静,就知道这一碗牛肉面的诱惑力有多大了。

当然,初到兰州的人,三泡台是必须要喝喝的。零度中的异乡客,在一大碗牛肉面垫底之后,泡上一杯始自盛唐时期的茗中佳品,香甜的三泡台,从开心暖胃开始一日的文化探源之旅吧。

在幽幽丝绸古道的韶光里,兰州已成为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当我初次踏上这片有着传奇的热土,看看西北特有的“高原红”的张张讷直的憨憨笑脸,心里对自己说:“莫急,慢点,再慢一点,让自己的脚步和心灵一起去游学兰州这座具有文化底蕴且努力拼搏上进的城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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