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陶美文：又逢桂花香满园

成都市教科院附属学校初2017级1班 陶美文

蝉鸣，鸣蝉。今夜8点许的天空还浸着猩红。渐远渐明的天边，反倒将鳞次栉比的房屋衬得棱角分明了。

两三星灯光钻过树的缝隙，拓下绰绰树影。瑟瑟的风，吹来的竟是橘红色的香气。这秋啊，何时起变得这般有人情味儿了？

今年的桂花，似乎开得格外早。

清早起来散步时，忽地望见小巷上似乎锈迹斑斑。当我惊讶地凑上前去一探究竟，才恍然明白——入秋的第一场桂花，已经消碎了。

猛地直起身来，这踏碎的香尘轻盈地旋转散去。想必是嫦娥仙子也耐不住寂寞了，提前守候在桂树下了吧？新开的桂花仍是鲜亮的橘红色，细嫩而柔韧。

“我要开始摇啦！”扶住粗糙潮湿的树干，我兴奋地大叫着。伴着沙沙的响声，桂花徐徐飘落，轻悄悄。

对我们而言，桂花的飘落可不像书中所写的“仙女下凡”，还不如说是亲切的玩伴更贴切，只不过非要我们摇它，它才出来玩。

有时，它会调皮地钻进我们的衣服里，挠得人直痒痒，惹人又爱又恨。树下的老人又是一副模样，好似察觉不到钻进衣服里的桂花似的，只是静静坐着，仰着头。

我问：“是因为桂花很香吗？”他们却只是把我招呼过来，拉着我看月亮。

我一边答应，一边低头嗅手心里的桂花。它的确是香的，并且夹杂着另一种味道。虽然大家都说，人老了就体会到了，但我不以为然，因为我很快就知道了，那是乡土的味道呀！

哎，大人们的想法，真是令人不明白。

站在园子里，整个人都被桂花的香气摇着，一片嘈杂的虫鸣交织在黑夜里，我感到心已能有所托付啦。

摩挲着粗糙潮湿的树干，我的鼻尖蓦地一凉——是触到桂花了。终于，我不用卖力地摇树干，也能见到它了。

偷偷一睁眼，我心头莫名漫上一种空虚感。是什么？是什么？月亮！月亮，月亮……消失了。

多么奇怪啊！儿时月儿正圆却无心赏月，现在竟生发出有心赏月却不见其踪影的无奈。树下的人呢？可像这月亮！

早就知道这道理，想明白了却又不敢相信。人情往事，总能在中秋的夜里荡漾，倒映出无尽的韵味。

一阵风停，已是月明星稀。桂花的香气充盈着小园，吐出一气惆怅，久违的清气穿透肺腑。就算盼不见月亮，它也仍是在转动的；就算听不见桂花生长的声音，听不见桂花凋零的声音，香气仍是一次又一次唤醒温情的。

我还会早早守候在它身边，只要还有风吹过，春夏秋冬，天涯海角，你们总会嗅到的，对吧？

到时候，我一定送你们满园的桂花，橘红色的。（指导教师 岳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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