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蜀地文艺丨名导陈福黔⑦ 女承父业当导演 期待四川出更多编导人才

封面新闻 2018-12-30 07:10 36889

封面新闻记者 荀超 摄像 关天舜

在陈福黔的影视作品中,导演名单里,总有一个名字和他一起出现:游晓锦(小晓),陈福黔的女儿。提到女儿小晓,陈福黔满脸骄傲。“小晓成绩一直很好,在中考时语文数学都拿了全成都最高分,7科总分650,她考了624。我一直认为她是上清华、北大的料。”在女儿考中戏导演系之前,陈福黔从未想过她会学艺术。“没想到高三的时候,她来找到我要考中戏导演系,我没有表态。”

陈福黔与女儿游晓锦

中戏导演系很难考,当时游晓锦全部的艺术经历,就是在陈福黔执导的电视剧《密码没有泄露》中饰演了张国立、邓婕九岁的妹妹,一个小配角;另外还在《同一片蓝天》中为女一号成洁的弟弟配过音。“小晓见我没有态度,并未放弃,她打着我的旗号,找到我的同学、著名导演查丽芳那里求教,还到正在成都教学的中戏表演系系主任冉杰那里拜师。”

陈福黔女儿游晓锦

没想到,游晓锦竟然以专业四川第一名的好成绩考进了中戏。“考试完后,现场的考官之一是我的同班同学,中戏导演系教授杜海鸥,见到我就说:福黔你那个女儿太厉害,她的编讲故事,没讲几分钟就让我们五个考官全部泪眼汪汪了。”在女儿考试之前,陈福黔指导女儿,一定要讲自己最有感触的事情,虚实结合。后 “即兴编讲故事是考导演最重要的科目之一,它能全方位的考察学生的编剧、导演、表演、想象、即兴创作等重要的综合能力。她把自己的亲身经历结合进来,我听了都热泪盈眶。”

陈导在收徒仪式上

1996年暑假,电视连续剧《希望不流泪》开拍。大学三年级的女儿向陈福黔提出想导一场戏。“我让她选了一场,放手给她拍。”要拍时,女儿对他说:“爸爸你要来看着噻!”陈福黔拒绝了,“不,你自己做主,我看你是不需要拐杖的哈,晚上我去看样片。”这是女儿第一次独立拍完了一场戏,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陈福黔就让录像师回放样片。看完后,他发自内心地说:“不错,镜头运用很流畅,几个演员的表演你也把握得准确、得体。”也许因为经常听陈福黔做导演阐述,小晓在潜移默化中受到父亲的影响,“她的导演风格跟我很像,比较男性化。”

著名演员何音在《王保长新篇》中饰演娟娟

后来,陈福黔又带着女儿一起拍摄了《王保长新篇》、《都市俏辣妹》 、《笑过2012》、《鲜花盛开的村庄》等影视作品。“她非常自信,给中国十佳导演张绍林当过执行导演,自己也拍了不少作品。现在我们探讨剧本她比我还能说,比我更接近时代脉搏。”

除了女儿,陈福黔在今年3月份还收了两名弟子。“她们都学过编剧,很有想法,有才华。有了作品我给些帮助、指导。” 其实,几十年来,陈福黔一直在为四川影视界培养各式人才,尤其是在演员方面。“第二届巴蜀笑星都上过我的戏,沈伐、刘德一、叮当、廖健就不用提了。”

《王保长新篇》里,廖健饰演副官“王金彪”,分寸把握相当准确。“宋丹丹看了全剧后说,《王保长》里面除了李保田演得最好以外,就是演副官的那个演员算最好的了。”陈福黔还分享了初次上镜的廖健在拍摄中的小故事。“我曾对站在后排的演员们说:‘你们要学会借位,当摄像机拍过来,不要让前排的演员给挡住了。’在拍一个横移镜头时,廖健小碎步一直挪动,让他的脸始终占据在画面中央。”

陈福黔与叮当

还有饰演“丁当”的叮当,如今已经成为全国曲协副主席、谐剧第三代掌门人,“牡丹奖”得主。饰演“娟娟”的“琼女郎”何音,也是陈福黔一手挖掘的实力派演员。当年,《抓壮丁·王保长新篇》引发了一股观剧狂潮,并向全国观众推广了川味普通话,(俗称“川普”)。甚至还有国外的电视台盗播《抓壮丁·王保长新篇》,“电话一打,立即道歉并予以赔偿。”

尽管已经74岁高龄,但陈福黔精神头不减,心态年轻,“不存在退休”。他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像《王保长新篇》这样的作品,也期待四川会出现更多优质的青年编剧、导演,“这几年大小荧屏四川作品霸屏,可以说是四川在中国影视史上最辉煌的时代。”陈福黔强调剧本的重要性,“有了一剧之本的基础,才有成为好剧的可能。不管是话剧还是影视剧,最终是要适应更多观众,又要保住戏的特色,语言、人物关系的特色,人云亦云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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