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蜀地文艺丨著名编剧导演金乃凡⑤ 中戏学导演 班长是执导了《百鸟朝凤》的吴天明

封面新闻记者荀超 摄像 关天舜

进入中戏，金乃凡深感“一登龙门，身价十倍”。“我们班主任是徐晓钟，原来的中戏院长、现在的国家大剧院艺术总监，著名戏剧家。他是留苏学生。我们进到学校之后，这些老师们全身心地放在我们身上。我们25个学生，可以说是受到了精英教育。”

除了理论知识，金乃凡感受最深的就是教学的“严谨”。“比如为了把样板戏《杜鹃山》的一个片段移植成话剧，老师带着全组同学到石景山体验生活。不管什么戏，哪怕用一小段音乐，也要请音乐学院的教授来创作，而不是随便找一首凑合。”

说到这儿，金乃凡想起了著名导演谢晋生前很喜欢引用的一句话：拍电影就像两只手捧水，每根手指都要拼命夹紧。不然，这里漏一滴，那里漏一滴，捧起来的水就会很快漏完。金乃凡在大学里的感受，恰好就像是这句话的生动诠释。

在大学，金乃凡专业技能得到提升的同时，胸襟和眼界也得到了开拓。“我们的同学来自天南海北，大家互相聊天、唠嗑，一个比一个聪明。” 执导了《老井》《变脸》《百鸟朝凤》的著名导演吴天明是金乃凡他们的班长，“吴天明对生活、对泥土的认识在那个时候就有了。同学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感染，都会让你受益匪浅。”

2000年，中央戏剧学院50周年校庆，9月14日在首都剧场举行庆祝大会。时任战旗话剧团团长的金乃凡，因荣获“中央戏剧学院学院奖”，赴京与会领奖。重回阔别20多年的母校，看到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校园，看到写有自己名字的大红喜报，尤其是见到许多可敬可爱的师长和回校参加校庆的同学，金乃凡激动不已，“我得过不少大奖，但‘中央戏剧学院学院奖’是最让我骄傲的奖项。”

中戏的学习生涯，让金乃凡一生受益。他越发清出“走出夔门”的意义。“纵观近代以来的艺术大家，都走出了夔门，走出了四川。封闭时代还代代出英豪呢，扬雄、司马相如、李白、苏东坡、郭沫若、李劼人、艾芜……”在金乃凡看来，现在的四川艺术工作者更需要走出去，“四川艺术为什么不行，因为老祖宗留下的遗产太丰富了，现代人反而受其所累，因为不用出去就有这么多好东西了。但艺术是需要杂交，需要交流的。”

金乃凡认为自己当今有所成就，就是因为他走出了夔门。“我出生在山西，血液里流淌着北方文化的基因，我是满族，爱新觉罗氏。来到四川之后，受到这里的文化浸润。再加上我们经常到全国汇演、交流，这又增加了我的眼界和阅历。”当然，金乃凡也相当敬佩没有走出四川却成就斐然的巴蜀鬼才魏明伦，“但像魏明伦这样的人太少了，干一行吃一行，画地为牢。不行，一定要走出去。”

【下期预告】

中戏毕业之后，金乃凡创作了第一部反映刘伯承元帅的戏剧作品《一代名将战孤城》和10集电视剧《刘伯承血战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