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何典聪：月下觅边城

眉山市冠城七中初2018级8班 何典聪

月圆，灯起。河在静静地流。水边的吊脚楼，挂上一只只灯笼。明亮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河，倒影在明亮中泛起阵阵涟漪。

这是凤凰，那个梦中的古城，那个编织着一位少女与两位动情男孩的水乡。我来到这里，只为寻找那边城中最动人的一幕。

月亮高高地嵌在夜幕上，洒下丝丝缕缕的银光。随着灯火通明的岸边集市，我走下高高低低的台阶，向一位捣衣婆婆望去。

她站在对面河边，用一根古旧的木棒敲击着衣服。她的脸上虽有沧桑却无劳倦，只是平静，心神合一的平静。一方水土或许真的滋润着一方人，她是否经历过那些坎坷的岁月？我不知道，让流水回答吧！

又向前走。那月越升越高，宛如上天纯洁无暇的眼睛，在窥探着人间的那一抹珍奇。水边静静泊着三五只乌篷船，随水一起一伏，承载着上个世纪，上个亘古的记忆，传给下一代人。

街边的酒吧，玻璃中是灯红酒绿，藏着我尚未来到的青春。这疯狂般的摇滚，是否与古城的静美格格不入？我思索着。

不，那江上日夜不歇的水手们，不就在那个年代上岸来到这里，来打发他们生存的艰难，世事的无道吗？只不过是人换了而已。

他们将一生定注在这美而残酷的江上，有多少人葬身在它的怀抱？他们是美，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最残酷的美。与江为伴，饮江水，挥汗江上，共眠江中，他们与江融合一体。古城注定是静的，又注定是不静的。

走在灯少人稀的深巷，明月为我指路。绕回江边，偶遇一人。大叔沉默地站在河边。几艘船在他面前划过，灯光映在他的脸上。

我走上前，与他一同眺望。“有心事吧？叔。”他不说话。“人的一生就像船，风平浪静，也有波澜壮阔之时。”“船就是船。”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一切。我望见他眼中的一丝默哀，“有时人活久了，总会想停下来，永远静，人生如梦，梦醒了，人也老了。”

“但船就不能乘风破浪，搏斗风雨，直挂云帆济沧海吗？”他无力地对着凄美的夜空大喊，对着星空发出呼叫。他背对着我，有晶莹的东西在月光下闪耀。

夜那么静，天那么远，城那么旧，人那么……他的头发被风吹散，头那么倔地望着。

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揩了揩脸，抹在船工服上。“水涨了，船要被冲走。我去了。”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谢谢你，小伙子。”他的背影蹒跚，越走越远。

月光下的古城，灯火阑珊，水波荡漾，显得更美了。我，已经找到了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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